建筑设计带动乡村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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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设计推动农村变革(设计之美？设计走进农村(3)“中国大约有3000个城市，人口超过50万，每个城市都变成了高层建筑。中国文化是如何在城市中出现的？中国人民想要什么样的未来？在高层建筑下，普通人的日常、可爱和小生活有什么价值？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城市和乡村的关系？建筑师如何通过设计帮助人们跨越城乡之间的价值差距……”这些是我一直在思考和不断探索的问题。

传统村落有着深厚的文化遗产，是一部活的历史。如何让文化力量回归农村？首先，应该明确的是，城市化绝不是把农民推向城市的一个方向，而是真正的城市化应该是双向的: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应该在重新认识农村的基础上推进——到农村去寻找我们的传统文化、我们的自然感觉、我们的手工艺品以及我们生活中的中国味道。事实上，未来的村庄也处于“无形的城市化”状态，拥有绿色的生态环境、文化传统的滋养和现代生活。如果农村建设得好，城市会更好，中国会有更多的希望。

如何利用建筑设计促进农村复兴？通过乡村建设和乡村改造，我们试图重新探索一条基于本土的中国建筑创新之路。这是一条我一直想走的路，一条充满差异、更贴近自然的路。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设计于2001年，是我尝试用乡村影响城市的一个实验。在香山校区的建设中，我们使用了大量的回收旧材料。当时，我在想，许多城市正在拆除传统建筑。废弃的材料和曾经如此美丽和充满文化尊严的材料还能用来做什么？总得有人做点什么。这是设计师的使命。这种思维也贯穿于富春山馆的设计之中。我们从当地采集材料，从东桥和石湾镇提取杭慧石，从当地40万亩竹林中运输竹子，从富阳三桥周边采集夯土样品，从周围的圆筒厂收集边角料；我们正在寻找自然材料和现代技术共存的机会。在混凝土浇筑的基础上，所有的墙体都采用了传统的“瓦”砌筑技术，使拼凑的“瓦墙”再现于当代建筑中，这也是对对手精神的一种致敬。中国传统建筑存在于活工匠体系和手工经验中。我把工人们视为“哲学家”,邀请乐队在建筑工地上为他们举办音乐会，鼓励他们将自己的奇思妙想融入墙壁，甚至带领他们根据空.天空的晚霞制作屋顶

我们不断尝试用建筑设计来再现文化的力量和乡村的价值。从2012年起，我和我的妻子陆文宇(也是一名建筑师)一起赶往一个鲜为人知的村庄——浙江省杭州市富阳市东桥文村。岩岭水库是富阳市东桥镇西南角的一个偏远山村，依山傍水。这个小村庄位于山区和平原的过渡地带，有40多座明清民国时期的民居建筑。它们建在河边，由杭州的石灰石制成，这在当地很常见。每一件石砖都保留着不同的纹理，这看起来很方便，但却无缝地结合在一起，这让我们感到震惊。这个村庄没有被列入保护名单，剩下的旧房子不到一半，其余的都是新房子。因此，我们选择它作为改造的起点，因为在我们看来，每个村庄都有其独特的价值，我们希望通过设计和改造再次呈现其价值。

事实上，在改造文村之前，为了了解农村，我们小组已经做了十年的调查。我们深入调查了浙江省的大约300个村庄，具体是为了把握不同地区农村生活和建筑材料的细微差别。文村的改造是一次“农村城市化”的社会实验。我的理想是在接下来的8到10年里制作7到8个代表浙江不同文化区域的村庄设计样本。浙江是一个保持文化多样性的地方。如果我们用统一的黑瓦白墙来建设新农村，无疑会破坏原有的农村文化。

根据文村原有的肌理和土地，我们重新设计了24种农村民居，包括8种形式，每种形式都设计了三种变化。本次施工还采用了最直接的施工方法——“就地取材”，并采用夯土墙、抹灰泥墙、杭州灰石墙和凿假石的立面设计，力图呈现理想的美丽宜居的乡村。目前，已建成36座农村房屋，其中一些是用蓝条石建造的，一些是用实木结构嵌在粉墙和瓷砖中的，还有一些是村里直接用黄粘土建造的，与明清时期的旧建筑很协调。这些新建的农舍几乎每个家庭都是开放的，所有的隔断都是用木制幕墙完成的，庭院里有天井。考虑到农民的生产和生活习惯，我们在空建了一个储藏室，用于在入口处存放农具。厨房很宽敞，可以建柴灶。每个家庭都有一个精心设计的入口，这不仅是这个家庭的形象，也是尊严。门口有一个小的空房间，方便妇女和邻居聊天，或者做手工和看风景。在农村住宅里还有一个小院子，这是中国人从公共的空房间到私人的空房间的表述。你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风景，也方便孩子们一起玩耍和吃饭。

2016年春节后，文村召开会议，分配我们设计的新房。第一批有优先选择权的13个村民仍然给他们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我们设计的房子；第二，村子里有一块土地，农民可以在那里自己建房。最后，13个农民中有12个选择了设计好的新房子。这是设计的测试和批准。

不与旧村庄分离是建设新村庄的最理想形式。这些新建的农舍密度很大，就像它们是在古老的村庄里自然生长的一样。这时，人们可以意识到建筑和设计的力量。我很高兴我们的建设没有影响村民的生活，反而增加了他们对这个村庄的信心和自豪感。

2017年，在中国美术学院建筑艺术学院成立10周年之际，有人提出，该学院未来10年的总体研究方向应全面转变为乡村建设，尤其是浙江省的乡村建设。从兼顾城乡到全面向农村转变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之所以出现这样的转折点，是因为中国乡村的发展，或者说乡土建筑的保护，已经到了一个保护不可或缺的时候。

农村重建是一项综合计划。之后文村将如何发展？社会农村建设力量的参与将如何引导农村经济形态的转型？有各种各样的人对农村感兴趣，他们将给文村带来什么变化？许多问题需要讨论。

我们在湖上抛了块石头，希望通过乡村重建让更多的人参与讨论，关注乡村，通过建筑和设计给乡村带来变革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