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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处理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是未来改革的难点。初次分配的重点仍然是效率,而二次分配要求政府建立一个好的机制,让富人给更多的钱,并把钱转移给穷人。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加强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的方向,并重申中国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两个因素已成为政府制定经济和社会政策的重要考虑因素。 在下一次改革中应该从过去吸取哪些经验教训?我们应该如何平衡以上两者?政府应该采取什么政策来缩小收入分配的差距,富人怎么能多付钱,穷人怎么能少付钱?带着这些问题,记者采访了全国政协副主席、著名经济学家李武威。第一财经日报:你认为十八大报告的总体依据是什么?李武威: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要清醒地认识到,中国的基本国情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并将长期保持不变。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必须牢牢把握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最大国情,全面推进改革和发展,牢牢立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最大现实。这使我想起邓小平同志在九十年代初说过,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要“保右”、“保左”,但主要是“保左”。这一论断目前仍有一定的现实意义。随着时代的发展,虽然“极左”的表述相对于“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有所减少,形式有所改变,但这种思维方式仍然深深地存在于一些人心中。我认为,当前的反左主要是指加快发展、改善民生不能超过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我们应该尽力而为”。他还强调了三个“不仅要而且要”:第一,我们必须始终牢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仅是经济建设,而且是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第二,我们必须记住,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仅是经济总量低的时候,而且是经济总量高的时候;第三,我们在部署长期工作时,不仅要立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在安排日常工作时,也要牢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日报:你认为目前“左”是什么形式?如何“抵御左派”? 李武伟:目前,“左”的表达大致有三种形式。一是超越我国当前的特点,在经济社会改革中实现“大跃进”。例如,许多项目是免费的,有些是“多余的”。(在大跃进期间,人们说你不需要钱吃饭,但是一年后,你就吃不饱了,甚至饿了。)。 事实上,从经济角度来看,有些收费不仅是为了利润,而且是为了避免浪费、破坏环境或考虑可持续发展以收回部分成本。 以高速公路为例,高速公路的早期收费是为了收回投资成本,但高速公路也需要日常管理和维护,必须有财政资源免费支持。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提倡少收费,而不是免费。如果只收取1/3或1/4的费用,不仅可以降低物流成本,还可以保证高速公路的可持续发展。有些人会说高速公路是公益事业,不能收费。但事实上,与普通公路相比,它的公益范围是有限的。在高速公路上,只有汽车可以上去,但是那些买不起汽车的人不能骑自行车上去。在一些发达国家,普通公路不收费,但高速公路收费。第二,我们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左翼思想的影响下,仍然有一股“夸大的风”(在大跃进中吹嘘,谎报亩产达到一万斤以上)。近年来,各种经济数据被篡改和虚报的情况屡见不鲜。正因为如此,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特别强调,要挤出经济增长中的“水分”,实现高效、优质、可持续的增长。第三,在革命的口号下走极端,许多事情“走得太远”。(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许多文化遗产在“肃清四旧”的口号下被摧毁)。比如钓鱼岛事件后,有人打着爱国主义的旗号砸车打人,只会给社会稳定和发展带来一定的问题。 因此,一方面,在制定经济和社会发展目标时,我们必须尽力而为,否则会带来负面影响。有些目标定得太高而无法实现,如果达不到人们的期望,人们的幸福感就会下降。另一方面,要防止虚假的成绩报告和各种过度行为。既得利益是改革的难点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提出全面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加快转变市场经济增长方式。你认为推进未来改革的方向和难点是什么?李武威:党的十八大明确指出,改革的方向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我们党(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曾多次向中央委员会建议打破垄断,建立公平公正的市场环境。在我看来,坚持市场经济体制改革意味着宏观调控要更多地采用市场手段,而行政手段不能规范化。 比如房地产调控,我认为房产税的实施显然比限购令更有利于穷人。如果购买限制持续太久,将会产生副作用。它实际上保护了那些已经购买了多个套房的既得利益者。但是,如果你征收一点财产税,补贴公共租赁住房、廉租房和其他负担得起的住房,这对每个人都有好处。 财产税的设计还应采用“宽税基、低税率”和累进的原则。第一套(或低于规定的人均居住面积)可以不收,第二套或超过规定的人均居住面积可以少收一点。税率不应过高,例如,税率应为市场价格的1/10000至2/10000,最高不应超过5/1000。开征物业税后,拥有多个住房单元的人的负担将不可避免地增加,促使他们出租或出售,从而增加市场供应和一定的竞争力。这样,房价就会逐渐恢复正常。如何处理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是未来改革的难点。初次分配的重点仍然是效率,而二次分配要求政府建立一个好的机制,让富人给穷人更多的钱。 日报:我们如何实现“富人多付钱,穷人少付钱”? 李武伟:应该尽可能采用市场手段而不是行政手段来建立“富者多付、贫者少付”的机制,这不仅是调整收入分配的手段,也是扩大内需的手段。 例如,在房地产监管中,政府的监管目标首先是让普通人有房子住,其次是防止金融危机。这些政策太具体了。政府对经济适用房征收了低税率的房产税,这实际上实现了“富人多给钱,穷人少给钱”。同时,要大力发展服务业,特别是现代服务业。 现在还没有面向市场的手段。春秋时期的管仲在治理齐国时提出了一个概念,即“让富人把他们的资本分散到人民手中”。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向达官贵人推荐一种带有装饰图案的彩蛋,价格比普通鸡蛋高八到九倍。画图案增加就业,彩蛋的高价增加政府税收。同时,彩蛋满足了富人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从而实现了三方共赢。 这对中国的市场化改革有一定的启示。就像鸡蛋一样,富人可以吃鸡蛋,穷人可以吃普通鸡蛋,公共服务应该分为不同的层次。基本公共服务必须由政府来保障,而高端服务可以拿出来市场化,提供更多的服务和一些高质量的服务,这样可以稍微扩大内需,富人可以赚更多的钱来达到高端的满足。政府可以通过转移支付来帮助穷人。 改革需要同时被倾听 日报:现在许多人认为改革应该加强高层设计,并建议建立一个超越既得利益的新机构来推动改革。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李武威:顶层设计没有错,改革要有大方向的统筹。然而,无论以何种方式或由谁来做,我们都应该广泛听取意见,而不仅仅是一些人的意见。 日报:中国革命委员会中央委员会多次向中共中央提议打破垄断,改革国有企业。长期以来,国有企业上缴利润比例低一直是社会关注的问题。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李武伟:有些国有企业是国有资本,除了纳税,还应该缴纳一点利润。在利润分配中,如何划分三个部分,即企业发展、职工福利和上缴国家,需要建立一个标准,例如,企业发展资金占40%,职工福利占30%,上缴国家30%。企业可以按照这个标准来做。如果三方不同意这个标准,可以讨论修改,但现在的关键是没有标准可循,相关部门要克服障碍,尽快制定。 日报: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要抓住发展实体经济的坚实基础,实施更有利于实体经济发展的政策措施,促进先进制造业健康发展。制造业转型升级是中国经济进一步跨越的关键因素。你如何看待劳动力成本的快速上升对制造业转型的影响?李武伟:中国的制造业应该从数量增长转向质量和效率的提高。尽管中国占世界制造业产出的19.8%,但略高于美国的19.4%。然而,表面的繁荣掩盖不了中国制造业的困难和问题,即核心技术和主要设备仍然高度依赖外部世界。 劳动力价格最终取决于劳动生产率。在国际比较中,中国的劳动生产率远低于美国。近年来,中国的劳动生产率也在逐步提高,工资增长也是一个市场规律,不能受行政干预太多。近年来,中国工人工资的大幅上涨确实给企业带来了一定的压力。企业需要提高劳动生产率来吸收这部分成本。这是一项系统工程,必须进行技术改造以提高劳动生产率。国家应给予相应的财政支持,特别是对中小企业,这在现行政策体系中是有所欠缺的。

标题:厉无畏:加快发展和改善民生不能超越基本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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