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田勇：人民币国际化与上海金融中心建设相辅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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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中，人民币国际化是一个不可回避的话题。人民币国际化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密切相关。没有人民币国际化，上海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国际金融中心，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也将推动人民币国际化。中央财经大学中国银行(601988)产业研究中心主任、本刊专家组成员郭田勇接受记者采访，就上海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优势和成就，以及人民币国际化可选择的模式进行了采访。记者:十一五期间，中国在推进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方面取得了哪些成绩？ 郭田勇:“十一五”期间，我们以金融市场体系建设为重点，以金融改革、开放和创新为重点，在推进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绩。其中，金融市场体系不断完善，金融市场规模显著扩大，金融机构发展活力显著增强，国际化程度稳步提升，为今后进一步推进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奠定了坚实基础。2012年初，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颁布了《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十二五”建设规划》，提出了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新目标，即到2020年实现“基本建成与中国经济实力和人民币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国际金融中心”的战略目标。把上海建设成为国际金融中心的目标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我们长期不懈的努力。记者:人民币业务是上海的优势。你如何看待上海建设国际金融中心与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关系？ 郭田勇: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与人民币国际化是一脉相承的，应该同步进行，共同推进。通过二者的协同作用，最终实现人民币国际化和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双赢目标。 上海的优势在于人民币业务，人民币国际化也将为上海金融中心的地位由国内向国际转变提供机遇。从世界主要货币国际化的发展轨迹来看，一个国家国际金融中心的建立是其货币国际化的必要条件。同时，货币国际化的不断推进也加快了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步伐。因此，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与人民币国际化紧密相连，相辅相成。推进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是发展人民币市场、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一项重要战略规划。不断推进人民币国际化，最终将确立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实现上海建设人民币全球定价、交易和结算中心的目标。记者:人民币国际化主要意味着什么？人民币在成为国际货币之前应该达到什么目标？ 郭田勇:人民币国际化主要指人民币的三种形式。一种是贸易货币，即国际贸易结算以人民币结算。第二，投资货币是指在国际投资市场上，人民币可以用于投资，包括定价。第三是储备货币，即国家政府和官员以人民币为储备货币。记者:实现一国货币国际化的模式是什么？人民币国际化可以选择什么模式？ 郭田勇:目前，理论界认为实现货币国际化有三种典型模式:一是美元模式。随着莱顿森林体系的建立，美元已经成为一种国际储备货币，依赖于既定的汇率制度，并与黄金挂钩。这种货币国际化依赖于国际货币体系的重建，是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实现的，人民币是不可复制的。第二，欧元模式。随着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完成，欧元模式是通过各国转移其货币主权并最终在一个区域共同体中形成单一货币来实现的。随着欧债危机的爆发，欧元模式暴露出许多问题，这也决定了人民币不能通过这条道路国际化。第三，日元模式。日元模式也是最值得我国借鉴的国际化模式，即通过贸易自由化、经常项目自由化、资本流动自由化、利率自由化和金融市场自由化，一国货币在国际经济活动中得到广泛应用。一方面，中国要大力发展本国经济，确保经济发展的强劲势头，从根本上支持人民币国际化战略；另一方面，在充分发展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的基础上，继续推进金融深化改革和发展，最终实现人民币国际化。 记者:在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过程中，到目前为止取得了哪些阶段性成果？ 郭田勇:作为一种贸易货币，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的国内结算领域已经扩展到中国所有的省市自治区，海外结算领域已经扩展到所有的国家和地区。此外，今年6月1日，央行授权银行间外汇市场改善人民币对日元的交易模式，发展人民币对日元的直接交易，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外国投资者对人民币的接受和使用，极大地促进了人民币的国际化。 作为一种投资货币，2011年，央行发布了《关于明确跨境人民币业务相关问题的通知》，正式明确了人民币结算业务外商直接投资试点办法，随后发布了《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投资基金管理公司和证券公司人民币境内证券试点办法》，允许合格基金公司和证券公司香港子公司作为试点机构开展rqfii业务。目前，国家有关部门正在考虑进一步降低qfii门槛，调整qfii试点的部分条款，进一步推进qfii，这将有助于人民币投资货币功能，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进程。 作为储备货币，目前尼日利亚、马来西亚、韩国、柬埔寨、白俄罗斯、俄罗斯和菲律宾已经采用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而且其范围还在扩大。此外，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与中国签署货币互换协议。截至今年6月，包括韩国、马来西亚、白俄罗斯、印度尼西亚和阿根廷在内的近20个国家与中国签署了货币互换协议。虽然使用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的国家大多是发展中国家，与中国签署货币互换协议的国家数量仍然很少，但这表明人民币在发挥储备货币作用方面迈出了重要一步。随着中国各项政策的放开，人民币的货币功能世界储备将进一步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