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货币政策需始终强调防通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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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在2012年17日的财新峰会上表示，中国经济正处于转型过程中，过热的趋势往往超过通缩，因此货币政策应始终强调防止通胀。在同一天举行的第九届国际金融论坛全球年会上，他指出，金融改革是自下而上的，既积累了经验，又保护了基层的积极性。地方和企业基层都有创新和改革的动力。改革应该允许尝试和错误。

周小川在2012年财新峰会上总结了新世纪以来中国的货币政策。他说，在中国向市场经济过渡的过程中，金融“软约束”现象依然存在，特别是在借款和项目投资动机强烈的地方，他们都希望“货币政策”能够宽松一些，这很容易导致经济不冷不热、潜在通胀压力大等问题。亚洲金融危机后，亚洲国家普遍倾向于保守政策，积累了大量外汇储备。中国也不例外。长期以来，中国面临着国际收支双顺差的格局。外汇的大量流入导致更多的被动流动性和价格压力。

他说，中国的货币政策有多重目标，即保持低通胀、促进合理的经济增长、保持更充分的就业和保持国际收支平衡。多目标系统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过渡有关。在转型过程中，中国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是消除价格扭曲，转向市场导向的价格体系。“如果我们只关注低通胀，我们将抵制任何价格改革，让央行陷入尴尬境地。”

金融机构的稳健性是货币政策有效传导的关键。进入新世纪以来，中国加快了银行体系的改革，周小川称之为“网上修复”。“由于经济运行不能中断，机器应继续运行，同时应更换故障部件”。他强调，在危机时刻帮助金融机构是必要的。

周小川表示，新世纪以来，货币政策工具已经转向更加市场化的手段。基于价格的工具和基于数量的工具，“如果使用得当，是面向市场的调整手段。”他承认，有时经济手段与一些行政手段相结合，导致政策力度过度波动。

在回顾汇率改革的历程时，周小川表示，改革的顺序应该是在银行业改革之后，改革的时机应该要求国内外宏观经济和金融环境相对稳定。随着汇率浮动区间的逐步扩大，中国经济结构调整取得积极进展，对外失衡程度大大降低。

对于国际收支持续双顺差导致的流动性过剩，央行通过发行央行票据、调整存款准备金率、回购和掉期交易等工具进行对冲。周小川表示，这些工具可以在合作后起到对冲流动性的作用。这些工具的使用是有争议的，每一次调整都会引发讨论。

2011年，中国率先在全球推出宏观审慎政策框架。周小川表示，中国不同于发达国家:它从危机中恢复得更早，因此也更早进入过热状态。“中国有条件、也有必要率先引入宏观审慎监管框架。”

目前，宏观反周期金融调控工具包括公开市场操作、利率、存款准备金率和资本监管要求。虽然有些控制工具现在还没有使用，但周小川说，应该丰富控制工具，以便在必要时使用。

他表示，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后，货币政策应该果断有力，以稳定市场信心和预期。政策应该具有前瞻性，并在适当的时候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