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峰：掌舵中国律师业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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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王俊峰当选为中华全国律师协会会长。在中国律师事务所的综合竞争力中排名第一的金&伍德，他将为中国律师行业带来什么？

8月21日下午，王俊峰刚刚从南京回来主持全国律师协会常务理事会开幕，预约了一个半月，终于接受了《法人》杂志的专访。3点30分，王俊峰准时出现在青兰大厦全国律师协会会议室。米色衬衫和深蓝色裤子衬托出这位非诉讼律师的内向和冷静的职业气质。

2011年12月27日，王俊峰当选为中华全国律师协会会长。从1993年开始，他早年创建了金杜，并于2011年当选为全国律师协会主席。他在这条路上走了19年。如今，在业务、收入和影响力方面，金木律师事务所在中国律师事务所中排名第一。很少有人能真正理解王俊峰在过去19年中的风风雨雨。虽然他曾担任全国律师协会副主席多年，但他熟悉律师行业的发展、服务和管理。然而，律师和法律界仍在等待，期待着他将给拥有22万人口的中国律师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在当今社会转型时期，各种矛盾和利益交织在一起，在改革进入深水区的特殊时期，作为这个时代各种利益集团的代言人甚至意见领袖，律师应该如何平衡管理和服务，以满足领袖，使他们得到律师的认可？

谈到协会的管理和未来四年中国律师的发展，新法律协会的主席似乎很舒服，并已进入角色。上任后，王俊峰的视野从金杜扩展到整个律师行业，甚至刻意避免在公开场合提及金杜。

作为律师协会新一届领导班子的领导，王俊峰希望中国律师在未来四年为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做出新的贡献，希望律师的综合素质和行业的综合实力得到提高，希望国家和社会从战略高度重视律师行业。

促进律师参与社会实践

连任后仅三个月，全国律师协会就发布了《中华全国律师协会2012-2015年工作规划》(以下简称《规划》)。《规划》确定了律师协会的首要目标是“律师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新贡献。"

“律师工作的价值体现在服务上。促进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是律师工作的职责和使命。”王俊峰告诉记者，《规划》站在全局的战略高度，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体发展的更广阔视野规划和推进律师工作，引导律师进一步增强大局意识和服务意识，牢牢把握经济社会发展的主题和主线，为经济社会发展、社会管理创新、保障和改善民生、民主法制建设提供优质高效的法律服务。

从王俊峰的措辞中，可以感受到中国综合实力排名第一的金木律师事务所负责人的微妙变化。王俊峰在金都给同事开会时，不会用这样正式的表达方式，他会更自然、更随意，但无论他怎么表达，最终的观点都是一样的。王俊峰认为，律师应该投资于更广泛的社会实践，以提升自身价值。这种想法并不是在担任全国律师协会主席之后产生的。

金杜的律师非常清楚，他们的领导人经常警告他们:“一个人年轻时，必须有理想和信念。人们必须与一个相对较大的国家或民族的进步目标相联系，他们在做事时会有不同的感觉。”王俊峰认为，律师应具有较高的社会意识、认知能力和是非判断能力，律师的理性思维和逻辑思维能力是其职业生涯的必备条件。但与此同时，“作为当代中国的律师，他的行为和理念必须与国家和民族的发展进步紧密联系在一起，他必须保持清醒的政治头脑和政治敏感性，了解政治，谈论国情，保持与国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相一致的社会发展方向和对社会问题的认识。”

律师协会的工作必须与律师发展的实践相结合，才有生命力。王俊峰今年几次调查都与促进律师参与社会实践有关。在刚刚结束的律师协会常务理事会第二天，王俊峰和律师协会的几位同事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长三角一线农村企业进行社会实践活动。“我希望通过这些活动，律师和整个律师行业将与国家的社会实践发展密切相关，同时与政府、企业和个人建立建设性的相互信任。”王俊峰说道。

《规划》从大力拓展律师服务领域、积极推进律师参与社会管理创新、努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大力提高服务政府的法制建设水平、扩大和深化律师参政等五个方面，具体阐述了全国律师协会未来四年推进“律师服务为经济社会发展做出新贡献”的指导思想。其中，王俊峰特别介绍了全国律师协会为保障服务、改善民生所采取的措施，包括组织全国律师开展“送温暖”等活动，组织全国律师公益活动“七个一”工程，开展全国律师志愿者服务西部地区和基层，探索建立律师协会公益法律服务中心。

一方面，开展公益法律服务、履行社会责任、服务民生是律师义不容辞的职责；另一方面，律师在关注民生方面有天然的优势。王俊峰说:“我可以说，我们国家很难找到一个像律师这样的行业群体，在国家经济和政治发展方面，有这样一种特殊的责任感，有这样一种特殊的公益情结，关注普通人的实际需要。”

推动律师行业转型升级

在许多人眼里，律师是一个迷人的职业。实际情况并不完全真实。王俊峰告诉记者，目前中国22万律师的平均年收入不足10万元，年轻的新律师生存压力很大。此外，从区域发展的角度来看，大部分律师分布在东部沿海城市，西部偏远地区律师稀缺；从专业角度看，80%的律师集中在传统的刑事和民事诉讼领域，竞争异常激烈，而新兴的法律服务领域人才匮乏。

作为第九届、第十届全国青年联合会常务委员会委员，王俊峰通过近年来的工作接触和研究工作，对青年律师的生活状况有了深刻的了解。“由于经验有限、客户基础尚未形成、社会对律师服务收费认识不够、税收不合理，年轻律师的生活十分艰难”。为此，全国律师协会推动建立青年律师培训基金，实施青年律师培训项目和后备人才培训计划，同时还计划制定律师事务所最低工资标准，评选表彰全国优秀青年律师，积极发展壮大青年律师队伍。

律师区域发展的不平衡是王俊峰关注的另一个问题。6月28日至30日，王俊峰等律师协会同事赴四川开展律师队伍建设和行业管理研究。在中国西部一些偏远的县没有律师的现实让王俊峰非常不安。为此，全国律师协会从公益的角度选择了年轻律师来弥补空白人律师在这些领域的不足，但王俊峰知道这不是一个长期的解决办法，更根本的办法是帮助西部地区培养自己的律师。

为此，《规划》对支持西部律师业的发展做出了特别规定。全国律师协会将设立行业互助基金，加大对西部律师和县级律师发展的支持力度。当前的律师协会也成立了专门委员会来促进西部律师的发展，并制定了促进西部律师发展的指导意见。“完善中国律师培训网的西方律师远程培训项目，在全国律师协会专业委员会的活动和培训中给予西方律师更大程度的倾斜。实施“万县律师培训计划”，重点培养县域律师，继续推进经济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对口支援，协调律师均衡发展。”王俊峰告诉记者，这是当前律师协会应该重点做的工作，有些已经开始，有些已经落实。

王俊峰创办的金木律师事务所以其非诉讼业务而闻名，代表了中国法律服务市场的新需求。站在全国律师协会的平台上，王俊峰所面临的局面已经发生了逆转。全国80%以上的律师都挤在传统的诉讼业务中，竞争异常激烈。然而，国内市场对金融、环境保护、国际贸易和知识产权等高端法律服务的需求难以满足。如何引导中国律师合理分流，进入高端法律服务领域，是王俊峰面临的挑战。这个挑战并不难。纵观全国，王俊峰无疑是迎接挑战的最佳人选。

早在20世纪80年代，王俊峰在吉林大学法学院学习时，就对涉外法律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经常参加国际经济法和国际商法的讲座。1987年，研究生毕业后，他加入了中国贸促会法律部。“在中国贸促会的法律部，我们主要是洽谈那些涉外的前沿项目，这就要求我们有高水平的法律和英语服务。”从此，王俊峰一直离不开“国际化”和“高端法律服务”。

促进中国律师转型升级的政策在《规划》中的许多地方都有所体现，这也凝聚了王俊峰的智慧。《规划》在实施律师人才培养项目中指出，要配合司法部实施律师行业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重点培养和储备市场经济法律服务领域紧缺的律师，有效提高中国律师的综合竞争力。

该计划还强调需要大力拓展律师服务领域。着力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深化改革开放，巩固传统律师服务，如诉讼、调解、政府和企事业单位法律顾问、金融、证券、公司、房地产等。积极拓展知识产权、医疗、教育、海外并购、反倾销、反垄断和金融衍生品业务，推进律师服务转型升级。

在具体措施方面，王俊峰表示，要细化律师服务业务类型，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制定《律师业务指导目录》，引导律师拓展服务领域。同时，要认真研究律师服务在经济、社会和文化领域的发展现状和法律服务需求，制定和完善不同层次、不同领域、不同类别的业务规范和业务指南，为律师开展业务活动提供有针对性的指导。

将律师行业置于国家战略高度

王俊峰说:“在当今时代，促进和保持整个行业的发展和进步，不仅是行业的问题，也是全社会的问题。”国家在法治方面取得进步并不容易，但立法本身并不是目的，准确地执行法律以实现社会公平才是目的。然而，仅仅依靠司法和执法机构来执行法律是不够的，需要专业律师来平衡法律的平衡。从这个意义上说，律师是推动国家发展进步的重要力量。这样一个团队的发展和维护不仅要依靠行业的力量，还需要全社会的关注、理解和支持。

然而，律师在国家战略中的地位被低估了。全国对传统民族工业企业的重要性有着一致的认识，并有一定的政策鼓励和保护他们，但他们对服务业了解不够，对服务贸易重视不够。作为服务贸易中最具影响力和特殊性的一个方面，国家几乎没有特别的政策来鼓励、保护和扶持这一行业，王俊峰认为这是一个遗憾。

在国际化的背景下，这种遗憾更加明显。王俊峰说，不管你喜不喜欢，国际化已经摆在我们面前，无论是对整个国家，还是对律师行业。这意味着律师行业本身是国际竞争力和国际服务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培养和引导更多的年轻律师参与现代法律服务领域，是行业本身必须推动的一项事业，也是我国应该关注的一项重要产业政策。

今年3月1日，金木与澳大利亚著名律师事务所万盛的战略联盟正式实施。《华尔街日报》评论说，这是最大的全球律师事务所合并，不涉及美国或英国的律师事务所。王俊峰认为，这是“中国律师事务所国际化的一个里程碑”。他认为，不仅是金&木，大成、中伦、盈科和郭浩都在积极拓展国际化。

“走出去”是一个国家战略，通常指中国企业走出去，但也应该包括法律服务走出去。王俊峰说，国际社会最大的特点是法治。“走出去”的中国企业必须首先了解、掌握和运用国际规则，否则就无法生产和踩遍世界各地的地雷。因此，只有国际化的中国律师才能护送中国企业“走出去”，成功实现国家“走出去”战略。

“毫无疑问，法律服务是实现国家利益的工具，也是一个国家国际竞争力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在这样一个国际化和法治化的时代，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和外交都离不开法律的指导。没有国际法律服务，一个国家就不能走出去，也就没有办法谈论国际竞争。”王俊峰说道。

律师职业的重要性没有得到充分认识，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律师执业环境的改善进展缓慢。王俊峰举了一个例子，比如税收。多年来，律师行业的税收问题一直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另一个例子是律师行业的“三大难题”，如难以见面、阅卷和取证。新修订的《刑事诉讼法》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三难”，但仍存在与《律师法》不衔接的问题。所有这些任务都将是当前律师协会全力推进和解决的难题。

“其实，我国在转型时期遇到的一些问题与法治的发展和律师行业的发展密切相关。我们的行业希望在过渡时期发挥更积极和建设性的作用，也希望我们能跟随国家。发展实现了自身的转变和飞跃。”王俊峰最后说道。

与王俊峰的对话

“法人”:当前律师协会对律师权利尤其是刑事辩护律师权利的保护有什么样的思路和措施？

王俊峰:行业维权一直是行业协会工作的重中之重。近年来，突出的行业维权是一个“三难”问题。行业协会和整个司法行政系统对此十分重视，也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刑事诉讼法》的修订反映了我们多年来在这一领域的进展。目前，律师协会的权利保护包括多个方面。如何解决行业发展不平衡的问题，如何解决和规范队伍的构成，甚至法学院的设立是否合理，很多方面都需要我们关注。因此，随着法律的发展和经验的积累，我们对权利保护的视野和角度也在不断变化和增加。我们希望吸收和倾听律师的想法和声音，包括企业和专业媒体人士的建议。

法人:根据律师协会未来四年的工作计划，律师社会责任报告将于未来发布。什么时候发行？

王俊峰:我们希望它能在2013年上市。我们希望这份报告能有所突破，展示行业发展的成就和经验，以及行业发展面临的问题和困难。总的来说，我们还在摸索。

法人:今年3月，贵所金木律师事务所与澳大利亚万盛律师事务所正式实施战略联盟。结合本案和全国律师协会提出的服务中国律师事务所走向世界的战略，您对鼓励和支持律师走向世界有什么想法？

王俊峰:很多律师事务所为中国企业走向世界做了很多尝试。金木与万盛的联盟是众多走向全球的联盟之一。现在很多律师事务所做得更多，比如大成和盈科。金杜也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了这种尝试，这比律师事务所自身的发展意义更大，是整个行业的共同尝试和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