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杰：吸引民间投资要敞开大门也要政策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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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务院的大力推动和鼓励下，2012年民间投资实现了“平稳增长”，投资增速高于国有企业和外资企业。在新的一年里，民营企业应该如何看待政府出台的一系列“民营资本进入山脊”新政策的风险和机遇？政府需要在哪些领域继续努力？ 近日，《中国商报》记者采访了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秘书长陈永杰。陈永杰曾担任中华全国工商联研究主任，长期关注中国民营经济的发展。第一财经日报:今年，政府没有出台大规模的经济刺激政策，而是试图通过打破垄断来刺激私人投资的热情。民营企业在这一轮“稳定增长”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面临哪些机遇？ 陈永杰:虽然今年经济增速有所回落，但投资增速仍达到20%以上，这对“稳定增长”起到了积极作用。第一个信贷应该是私人投资，私人投资的增长达到25%。 今年，国有企业投资、外国投资和私营企业投资的总体增长率都有所下降。但是，民营企业投资的下降幅度明显小于国有资产和外资的下降幅度，民营企业投资的增长率明显高于全国平均增长率。这一方面反映出在经济放缓的过程中，民间投资抵御衰退的能力高于国有企业和外资企业；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政府出台的一系列鼓励民间投资的政策为民间资本进入相关领域创造了条件，这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刺激了民营企业的投资热情。 日报:自今年2月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鼓励民间资本进入垄断行业以来，国务院许多部门集中下发了一批新的36个配套文件，取消了一系列行政审批和收费，旨在减轻企业负担，创造公平的市场环境。你怎么想呢 陈永杰:不可否认的是，36个私人投资项目和40多个支持文件是政策上的一大进步，但政策的进步能否成为真正的进步取决于执行者能否忠实地执行它。这个过程并不简单，最终的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 日报:私营企业对这些新政策并没有表现出预期的兴奋，而是保持着谨慎的观望态度。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陈永杰:与国有企业不同，民营企业是追逐利润的。一些私营企业将专注于长期收益，但它们肯定不会像一些国有企业那样，仅仅为了扩张而投资。今年，政府提议放开垄断行业，如铁路、金融、能源和电信，这对私营企业具有吸引力和前景。然而，私营企业担心他们不能得到与国有企业相同的政策待遇。 根据现行政策，政府对国有企业从事某些行业有特殊的优惠政策，如对从事公共服务的国有企业在银行贷款、财政税收、土地供应和审批要求方面的特殊安排。如果私营企业进入这些行业后不能享受这些特殊政策，他们可能会陷入困境。由此可见，开放垄断行业的大门来吸引私人资本是不够的，还要有公平的政策。平等对待市场参与者应该是政府最大的诚意。 日报:你认为私人资本进入铁路的机会和风险是什么？ 陈永杰:中国铁路从建设、运营到管理都存在严重缺陷，一些国有铁路建设单位在总承包后通过分包赚取差价的情况并不少见。如果铁路建设能严格遵循市场规律，每公里建设成本至少可降低10% ~ 20%。这10% ~ 20%主要是由于国有企业的低效率和高成本以及腐败造成的投资损失。 今年，国家鼓励民营资本进入铁路，民营企业实际上有了商机。例如，大秦铁路(601006)利润丰厚。如果政府计划建设一条与大秦铁路平行的新的煤炭运输线，并允许私营企业建设和运营，这条道路上的投资肯定会少于国有企业，政府也不需要承担债务，运费也可能下降。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政府部门对私人资本进入铁路有太多的行政干预，并提出了一系列要求。私营企业尤其担心铁路建成后失去运营自主权，这引起了人们的担忧。在这个过程中，民营企业可能面临政策风险、经营风险和管理风险。减少行政干预在过去的十年里，私营经济的内部活力得到了激发，企业的规模和数量都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2011年，民营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也进一步上升，呈现出“世界三分有两分”的格局。在这种情况下，还有所谓的“民族进步和民族退却”吗？ 陈永杰:从统计数据来看，私营企业的比例确实在增加。然而，更大的比率意味着没有“前进”或“后退”。根据市场经济发展的内在要求和竞争力，市场中各种经济成分的任何“进”和“退”都是合理的。但是，如果不是基于市场选择，而是因为政府行政手段的干预，任何由此引起的“进”和“退”都是不合理的。 我们所谈论的是，政府通过行政手段有意识地保护一些传统垄断的国有企业，市场已经失去了公平竞争的环境，民营企业无法与之竞争，国有企业的份额正在增加。 从地方投资的角度来看，外资和民营企业前几年受到地方政府的重视，但近年来情况发生了变化，现在中央企业最受地方政府的青睐。在一些地区，一些中央企业一旦退出，“十二五”期间的投资可达数万亿，这极大地满足了地方政府的投资需求。 然而，吸引中央企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地方政府的谈判筹码只是土地、矿产和其他资源的超低价格转让。谁拥有这种资源，谁就能赚很多钱。如果私营企业能以同样低的价格获得这些资源，它们创造的价值不会低于中央企业。中国许多重要的土地和矿产资源都是由企业低价甚至免费从国家获得，然后通过生产经营在市场上甚至国际市场上高价出售，从而赚取了巨大的利润差额。当国有企业收购并占有这一资源时，国有企业自然会赚很多钱，而一些民营企业收购并占有这一资源时，自然会赚很多钱。这可以说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政策和管理上的一个重大漏洞。经济发展带来的土地、矿产等资源的大量增值收入，并没有被国家拿走，收归国库，而是大部分被占用资源的企业瓜分。 展望2013 日报: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你认为明年政府将如何促进私人投资？ 陈永杰:首先，要认真落实36条关于民间投资的规定和相关实施细则，切实提高民间投资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尽快给予民营经济与国有经济同等的扶持政策，特别是在信贷和金融、财政补贴、税收优惠、土地供应、行政事业性收费等方面。，私人投资应该得到平等对待。第二，应推动地方政府和行业管理部门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鼓励和引导私人投资进入交通、水利、环境、教育和卫生、文化和体育等行业。近年来，这些行业投资增长率低，发展速度慢，供给相对短缺。重要原因是民营经济和民间投资只占10% ~ 30%，因此有必要鼓励民间投资进入。 日报: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继续强调两个“坚定不移”，确保一切形式的所有制经济都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并受到法律的平等保护。你认为下一步应该在政策和法律上有什么突破才能真正实现这一目标？ 陈永杰:面对民营经济占国民经济三分之二的现状，有人担心非公有制经济比重超过公有制经济比重，这违背了国家宪法关于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的要求，进而提出控制民营经济发展的范围和规模，反对民营企业进入垄断行业等重要领域。但事实上，民营企业的发展并不违背“公有制为主体”的要求。 今年上半年，中华全国工商联对民营经济的发展状况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调查，其中之一就是了解民营企业所有制结构的变化。 其产权或股权的社会化和公开化程度大大超过了过去的集体企业和大量的地方国有企业。可以说，它们已经成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一种“准公有制企业”和一种新的公有制经济。 因此，我认为公有制经济的内涵和外延应该尽快在法律上得到完善和完善，从过去的有限公有制经济到国有或国有控股、集体及其控股，再到新兴的公有制经济，从而保证不同类型企业在法律上的平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