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凤岐：渐进推进中国金融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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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以来，随着汇率和利率市场化，资本项目逐步自由化，鼓励民间金融发展，一系列措施相继出台，中国金融改革开始高速推进。 改革越是进入“快车道”，就越需要一个好的方向。回顾和展望未来可能尤为重要。为此，《中国商报》记者近日就中国金融改革的相关问题采访了北京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中心主任曹凤岐教授。 加快金融改革 第一财经日报:您如何看待近期的一系列金融改革，包括利率市场化、加快资本项目开放、温州黄金改革等。 曹凤岐:加快金融改革是一个适应经济发展和改革的过程。尽管中国的经济改革目前已经进入深水区，但在未来几年，金融部门的改革应该得到加强，包括利率自由化、私人融资和资本账户可兑换。加快这些问题的改革对于中国下一阶段的经济发展和改革具有重要意义。 日报:随着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未来需要一系列新的经济、社会和金融改革，这将进一步释放制度优化带来的全要素生产率，为下一阶段的经济快速增长奠定基础。你认为金融改革在中国下一阶段改革开放中的作用和地位如何？ 曹凤岐:从温州金融改革的角度来看，我们现在应该更多地支持民营经济、中小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的发展。近年来，能够促进民营经济发展的民间金融处于不规范状态，这对中国经济的进一步发展非常不利。因此，改革应使民间金融合法化和规范化，发挥更多的金融中介作用。第二是利率市场化改革。在此之前，中国银行业的主要收入依赖于利差，这降低了企业进行金融创新的动力。因此，利率市场化改革主要是通过利率市场化来提高传统银行的竞争力。例如，中央银行最近采取的不对称降息和扩大浮动利率范围的政策实际上缩小了利差。即使这次降息不是完全市场化的利率，它也可以刺激银行的金融创新，创造更多高质量的产品和服务。第三是汇率改革和资本账户可兑换。由于人民币在资本项目下不能完全自由兑换，人民币国际化，包括上海国际板的开放，受到了很大影响。因为，如果人民币资本不对外开放，外国公民不能直接投资外汇，国际板的资金来源完全是国内资本，投资者不能从中获得任何实际利益。 支持改革和加强监管 日报:最近的金融改革，包括温州的黄金改革、利率和汇率，可能伴随着不确定性和不可控风险的增加。你如何看待金融改革过程中金融创新与金融风险的关系？ 曹凤岐:凡事都有两个方面。我们应该在自由化的同时加强监督，法律应该与之相匹配。私人金融自由化也有风险。例如，许多村镇银行的设立在管理上存在一定的问题，而且风险比小额信贷公司大得多，因为村镇银行可以吸收公共存款，也可以向非特定人群放贷。在这种情况下，村镇银行集中的风险会很大。因此，我建议村镇银行应该法制化、阳光化和规范化，包括加强管理和内部控制，以及加强监管和相关法律。 其次，利率市场化发出了一个信号，但我们还没有完全放开，这需要其他配套措施。利率改革应引导利率等调控工具的建设。例如，大型金融机构应该像在外汇市场公布外汇指导价一样公布指导利率水平。如果没有这样的利率协调，银行会各自为政，这将导致开放时缺乏标准，导致利率上升，这将对经济产生很大影响。因此，他们仍对利率问题持谨慎态度，不应完全放开。 最后，汇率和资本账户的可兑换性可能会出现更多问题，这将导致外部资本的自由流入和流出。完全自由化后，一旦经济不乐观，就会有资本外逃。一旦人民币汇率上升或国内利率高企，资本将再次涌入，短期资本流动非常频繁。因此，这一问题正在有计划地逐步放开，必要时需要在某些领域加强监督和监测。 日报:金融改革自由化的终点在哪里？它最终在多大程度上实现了自由化，或者政府和市场在哪里受到了限制？ 曹凤岐:实际上，改革的最终目标是市场控制的市场控制和市场无法控制的政府控制。目前的情况是，政府对市场的控制越来越多，对市场的控制越来越少，政府担心市场一旦放开，就会出现混乱。事实上，将重心转移到市场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中国是一个相对较大的政府和一个较小的市场。所谓小市场不是小市场容量，而是小程度的开放。随着经济改革的深入，应该逐步放开。当一切条件成熟时，市场可以由市场来管理，从而形成一个大市场和一个小政府的结构。 然而，市场不是万能的，它不能完全依赖市场。必要时政府应该加强监督。然而，这种监督不是一种行政手段，而是根据市场规律进行的，从而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 最大的障碍是对风险的担忧 日报:以前，有很多人反对利率、汇率和资本账户自由化等金融改革。你认为中国金融改革的最大障碍和困难是什么？曹凤岐:实际上，最大的障碍是对风险的恐惧。金融改革有两条主线，一条是自由化，另一条是国际化。在这个过程中一定会有财务风险。随着自由化和国际化，金融风险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这种增加是国际性的，即一个国家的金融会影响到其他国家的金融，就像2009年的金融危机，实际上是美国的危机，但它也影响到整个世界和中国。我们总是担心国际金融危机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国家。 因此，我认为我们的最终目的地应该是开放的，因为自由化和国际化是一种趋势，但必须一步一步有计划地开放，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从目前来看，完全市场化的利率和完全开放的资本项目还不成熟，应该在这个过程中逐步提高开放程度，最终实现完全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