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张经纬︱一只见证二十世纪民族主义浪潮的“青蛙”

本篇文章4503字，读完约11分钟

《椰壳外的人生》，[美]本尼迪克特·安德森着，徐德林译，上海人民出版社，年8月出版，240页，49.80元《从椰壳下飞出的青蛙》在泰国和印度尼西亚有比喻，青蛙在椰壳下 “静静地坐在椰壳上，青蛙很快就开始觉得椰壳碗复盖了整个宇宙。 “对这一形象的道德评价是青蛙无缘无故心胸狭窄、陈旧、深刻的居简出和自我满足。 我无处可住，和大家认识的青蛙不一样 (这句话来自本尼迪克特·安德森(以下简称“本尼”)的“椰壳外的人生”。 在这篇类似《井底之蛙》的寓言中，本尼说“跳出了椰壳盆下的青蛙”，概述了自己从中国云南昆明开始，穿梭在东、西之间，多次徘徊在东南亚岛屿，近80年的人生经历。 就像从椰壳钵飞出的青蛙一样，拥有更完美的世界 我相信对中国网民来说，大部分是通过他关于现代民族主义的宏观论《想象的共同体》一书，熟悉这位几乎跨越20世纪的作者。 小部分可能通过他同样著名的弟弟，左翼历史学家佩里·安德森。 本尼在序言中说，他写《椰壳外的人生》的目的是最初应日本的邀请，向东方网民介绍不典型的欧美学者的学术道路。 日语版问世几年后，接受弟弟佩里的提案，作为英语版出版了 我们手中的这本小书是根据英文版翻译的 根据日方的要求，书中为西方以外的网民介绍了作者的《我对爱尔兰和英国的教育、在美国的学术经验、印度尼西亚、暹罗和菲律宾的野外调查、以及西方搞笑和喜欢的书的一点思考》 但正如本尼在第二章所述，“我不得不说我对暴君苏哈托将军有奇怪的恩情。 他于1972年被驱逐出印度尼西亚，直到1998年才拒绝入境。 因此，我被迫多元化 ……感谢他超越了《一个国家》的视野 如果没有被驱逐，就不能建立“想象的共同体” 关于“椰壳下的青蛙”的自传作品与其说是回顾作者的一生，不如说是为“想象的共同体”写了很长的评论。 既然本尼迪克特·安德森的年谱《椰壳外的人生》是短暂的自传，解读这部作品的最好方法就是通过年谱清楚地表现本尼的一生，洞察他所经历的人生，而不是感受他的心情 所以，我们可以拿出历史精神，通过书的复印件，为他的一生编辑简单的年谱(《想象的共同体》的翻译在卷首的导论部分为本尼做了小传记，也参考了本年谱)。 1936年夏天，本尼迪克特·安德森出生于云南省昆明 他父亲当时在中国海关工作，这个机构的目的是实际上为中国政府提供服务，使中国在进出口贸易中获得足够的收入。 两年后，我弟弟佩里·安德森出生在上海 5年后，一家人在美日太平洋战争爆发前试图从中国回到爱尔兰的故乡，但被战争阻止在美国寄居了4年，其间诞生了唯一的妹妹 本尼对中国的印象，也许从父亲留下的任何中国性学藏书中都能找到一点回忆。 1945年，9岁以上的本尼终于和家人一起回到爱尔兰。 我刚到家乡父亲就病逝了 从那以后，他和弟弟、妹妹都是母亲一个人抚养的 两兄弟开始在爱尔兰和英国之间的青年学习生活，上了伊顿公学和剑桥大学 大学时偶然的机会，本尼参加了印度和锡兰学生对苏伊士运河归属权的抗议活动，但遭到了英国学生的欺凌 这件事日后对他的民族主义研究观点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1958年，他在剑桥获得古典研究学位后，23岁的本尼在美国康奈尔大学的政治系担任副教授，在政治学家乔治·卡西辛手下学习印度尼西亚的研究。 这时，朝鲜战争刚刚结束，越南战争正在爆发。 60年代初，他跟随卡尔欣、班达和格尔茨的脚步来到印度尼西亚雅加达，开始像人类学家一样进行野外调查。 除了品尝由爪哇音乐、皮影戏、面具舞、灵魂附属体组成的不同文化世界外，他的野外调查还揭示了许多杂乱无章的印度尼西亚。 这个国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摆脱荷兰殖民统治最终独立的过程中，曾经的侵略者日本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他通过这样的研究，于10年后( 1967年)完成了题为“革命时期的爪哇占领与抵抗，1944-1946”的博士论文 但是他和印度尼西亚的缘分很快就断了 1965年，印度尼西亚政局经历了动荡，本尼与康大同学一起编纂了《1965年10月1日印度尼西亚政变初探》的报告。 由于这个报告显示了苏哈托政变的真正意图，他成为军政府的大敌，从此被禁止入境27年(从1972年开始)。 直到1998年我才有机会回到印度尼西亚 1974年以后，印度尼西亚给他关了门，所以如何处理新的研究方向的问题摆在了他面前 对于“如果不能继续追踪初期的野外事业该怎么办”的问题，根据自己的经验进行了回答。 “很快就研究了邻国，对我来说转向了暹罗和菲律宾。 “他将近40岁的时候，从零开始学习泰语。 后来，我51岁的时候，从一开始就学习了菲律宾的主要语言塔加罗格语。 为了继续在他关注的东南亚留下视野 这两个国家的研究与他的八九十年代结盟 1983年，他正式担任康大东南亚专业主任 但是，这一年更重要的是另一个事件 20年来，印度尼西亚、泰国、菲律宾积累的研究经验完成了《想象的共同体》一书的出版。 这本书在美国有轻微的反响，但在大洋彼岸的英国学术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其理由之一可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关于民族主义的重要《理论》著作几乎都是在英国出版的”。 他们的作者包括艾莉·拉杜里、欧内斯特·格尔纳、埃里克·霍布包姆和汤姆·奈因。 他把近代社会以来的民族主义浪潮分为三波，分别是美国国家独立运动、欧洲民族国家的兴起，以及20世纪以来他亲身经历的亚洲国家独立运动。 他特别以第一波和第三波民族主义浪潮为目标，“被束缚的朝圣之旅”对殖民地“民族”的创造描绘了重要意义 1994年，本尼成为美国科学艺术学院院士(他在本书中没有提到这一点)。 四年后，他的另一部重要著作《比较幽灵》出版了，在这本书中，再次审视了给他无数灵感的亚洲各国在二十世纪民族主义浪潮中的命运和选择。 同年获得了美国亚洲协会的“优秀一生成果”奖 之后，他获得了与受尊敬的印度尼西亚作家普拉姆迪亚相同的福冈学术研究奖 2005年，开始撰写《三面旗下:无政府主义和反殖民地想象》，把民族主义者的暗杀行动作为自己的研究很有趣 这时亚洲文学和电影评论越来越成为他晚年的爱好 2009年，安置全体员工，正式退休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见证了帝国时代的结束。 从上述年谱中，你可以清楚地找到本尼和亚洲拥有的天然联系。 这种联系与殖民主义涨潮落潮的巨大趋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从书上留下的复印件来看，如果他不是小时候留下记忆的越南保姆，本尼小时候和中国(亚洲)的联系，只是他5岁离开昆明后，被做成一条带子，剩下的是通过父亲传播的，上一代的记忆。 这似乎在他和将来亚洲更强的纽带之间缺乏更直接的联系 但是，本尼在中国昆明出生是根据祖父和父亲的经验，祖父作为大英帝国的军官，在19世纪后期驻扎过英属槟城(马来西亚) 他父亲出生在马来西亚，从剑桥大学退学，进入中国海关就业 其间30年，从中国东北到云南蒙自、重庆、南宁都留下过他的身影 本尼和佩里的兄弟出生在中国，所以只是30年这一大致事件中的明确结果 从马来西亚到中国昆明、安德森家的三代人，越来越向远东发展 这背后是大英帝国向东迅速发展的顶峰 而且，就像这个山顶和影子一样，是殖民地系统随之衰退 参考为英国殖民地官员乔治·奥威尔写的《缅甸岁月》，也许可以更清楚地认识到世界殖民主义的变化 书中描述的英国警察和商人在缅甸的困境表明，最近100年来，来到东方的西方殖民者不再拥有以前2世纪确立的特征，受到越来越兴起的本土力量的挑战。 祖父一代从西向东，从南向北逆流，正好构成了本尼一生的生命轨迹:出生在中国，最后选择印度尼西亚、泰国、菲律宾为研究对象——在中国暂时居住后，再次回到祖先驻扎的东南亚， 就像对称的贝尔函数曲线 来自西欧的殖民地历史，始于离欧洲最近的非洲、美国，一直扩展到18世纪南亚、东南亚，最后于19世纪到达东亚。 在地理上，中、日作为球形行星表面上离西欧最远的两个国家，是受欧洲殖民地影响最晚的国家，当然是最先摆脱殖民地，完成殖民地流放者革命运动的国家。 实际上，日本在这个过程中更加彻底，不仅率先实现了“脱亚入欧”，而且加速了西欧殖民体系在远东的崩溃 正如本尼后来在《比较幽灵》中所写的那样，在打破西方殖民统治的过程中，怎样的战后一举崛起的领导人在日本占领时期受过军事训练的苏哈托、李光耀或日本时期“依靠日本实现民族独立”的斯加诺， 除了本尼一家于1941年离开中国避免太平洋战争外，他还为日后选择印度尼西亚作为研究对象做了伏笔 自己决定研究印度尼西亚日本的根据阶段的理由是“我一直(表面上)对日本感兴趣”。 我和妈妈以前有这个礼貌地讨论。 她坚决支持中国，讨厌日本。 但是，正确解释印度尼西亚、缅甸和泰国这样的旧殖民地国家摆脱殖民地宗主国的历史是摆在本尼面前的最大课题 在冥冥中，他对爱尔兰-英格兰祖先的记忆给了他最大的启发。 英国世界上最大的殖民地帝国旁边最有名的陌生人(爱尔兰人)的身份，真的帮助他解决了困境 几个世纪前，大英帝国(及其以前的西、葡萄牙、荷兰)的殖民地系统集中了殖民地的财富，奉行启蒙主义的理想和实用主义的脚步(我们更了解的话是“夷治夷”)，对所有殖民地都有民族主义意识的当地 兼具这样的帝国知识(掌握双语、写作、理解管理技术)，逐渐远离宗主国理念(成为外战的中坚)的阶层，正式成为“想象的共同体”，为推翻殖民地统治铺下了伏笔 世纪初，独立的爱尔兰共和国的出现是大英帝国内部发生的民族主义浪潮 而这一切，都是通过20世纪的日本和征用印度尼西亚、缅甸当地的军事精英参加帝国行动的经验，最终实现东南亚民族国家的独立，具有意想不到的道路。 根据自己的经验，本尼找到了解开亚洲民族解放迷思的关键。 比较这门政治学的尝试也帮助他最终完成了刻在人文学术行业丰碑上的“想象的共同体”。 “想象的共同体”来自西欧的岛国，选择了亚洲的一个世纪，看到殖民主义的浪潮高涨，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最终成为了“椰壳盆下的青蛙”。 他一生对非西方社会抱有极大的同情，这可能是从与殖民主义始终保持距离的疏离感开始的 本尼在《椰壳外的人生》的最后写道:“民族主义和全球化确实有限制我们的观点，简化问题的倾向。” 的确，本尼无意中发现自己陷入了自建悖论，陷入了民族主义和国际主义的困境 基于爱尔兰的一分子，他希望在心里民族主义继续保持西欧小国这样的文化体的独立性，置身于全球一体化之外。 但是他不能反驳。 事实上，这个“全球化”的进程给他了拥有“椰壳外的人生”的机会。 但是，在亲自解开这个迷局之前，以民族主义研究著称的学者于年去世了。 去世前完成了《椰壳外的人生》英语版的最终修订 在此之前，他最后访问了中国，回到了80年前出生的国家。 修正:在《见证20世纪民族主义浪潮的青蛙》中，本尼迪克特·安德森的亲生弟弟佩里·安德森不是出生在上海，而是出生在汕头，出生在爱尔兰，之后两年与家人一起生活在上海。 原文的叙述错误 另外，在原文中，本尼迪克特·安德森不是家族的通称，而是简称为“本尼”，盖子证明该单词的简称容易与文中的字段相连，引起歧义，因此没有按照惯例省略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