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章开沅：不能用管理公司的办法管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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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历史学家章开沅教授刚过94岁生日的华中师范大学名誉资深教授章开沅先生不仅是阐述宏富的历史学家，也是名声很高的教育家，在担任华中师范大学校长的时间里，做出了很多贡献。 章开汀也是勇敢地说话，带风骨，富有人格魅力的知识分子，他亲自向学校辞去了“资深教授”的称号和相应的津贴，为打破学术称号打开了良好的头脑 年，在南京大学110周年校庆优秀校友评选中，章开沅教授被评为“南京大学十大杰出校友”( 1946-1948年，章开沅就读于南京大学前身之一的金陵大学历史系，另有9人就读于闵恩泽、吴良镛、沙祖康、杜祖康 本文是2009年《经济注意报》记者马国川对章开沅教授的采访 章先生10年前的老调，今天可能有人认为白头宫女性式的自赞是不可避免的，但即使达不到，也憧憬它，作为告诫自己的话，也读了很多遍，不是坏事。 大学的希望是大学自己的采访者|马国川源| 2009年9月4日《经济注意报》01到期以前就传达了经济注意报。 从简历上看，你是金陵大学的中学生吗？ 章开沅: 1946年，我上了金陵大学学习。 金陵大学是教会大学，有句话叫“北燕京，南金陵”。 我没毕业就参加了革命，跟着1949年南下的大军来到武汉，是中原大学教育学院，也就是现在华中师范大学的前身 不久我就受到了批评 经济注意报:为什么？ 章开汀:当时学校以政治思想教育为主，像党校一样经营高中，但谈不上真正的学科建设 在一次大会上我发表了这些意见，结果被批评为“否定党的教育路线”。 那是1950年，我一直戴着拿不到的“世界观没有被改造”的帽子。 经济注意报:如何看待新中国成立当初的大规模本科调整？ 章开汀:我认为现在大学院的调整主要有两个问题。 一个是建立苏联模型，过于专业化，连课程都单一化。 另一个问题是，将稍微好一点的教会大学、私立大学完全国有化，现有的公立大学也混乱了，使北大、清华成为了专业大学 自古传下来的都断了 80年代刘道玉教授在武汉大学那么有色彩，我非常尊敬他。 但老实说，他的方法并不少见。 学分制和转系等，哪个是刘道玉自己发明的？ 都是老大学特有的，我上大学就是这样来的。 之后，成为大学校长后，我才体会到历史上什么样的著名大学很棒，特别是什么样的著名大学的校长们很棒。 他们的学业条件比我们差，困难比我们大，可用的资源比我们少，但可以使学校各有特色，同时培养一些优秀的人才。 因此，在人们心中，有名的学校多与北京大学和蔡元培、清华大学和梅李琦、南开大学和张伯苓、浙江大学和竺可祯、金陵大学和陈裕光、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和吴李芳等校长的名字紧密相连。 02不能用管理公司的方法管理学校经济注意报:你一直在华中师大工作，1984年被任命为华中师大校长吗？ 章开沅:我被选举了 当时进行了教育改革，教育部派人主持选举，无记名投票实际上是民意调查 经济注意报:海选？ 章开沅:是海选。 选举结束时收了票，后来宣布我得票率最高 我觉得学校很奇怪。 我觉得更奇怪。 当校长是对历史的误解，我连系主任都没做过。 最大的“官”是教室主任。 我要和教育部说话，当校长就行了。 每周我需要两天学术研究时间。 否则，我不干。 教育部也答应了我。 当然，我在那之后即使很忙也不在乎。 那时的经费没有现在那么多，学校的运营条件很难，但学校的大环境，学校的自主性比现在好很多。 校长六年来，我没有参加过教育部的大学校长会 我说我很忙，有时书记去，书记不给我派副校长 那时，教育部没有人说我不尊重教育部。 像我这样的人还能容纳 那时大家对教育部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没有什么禁忌。 我想让你在上面做什么都行，我想做不到。 请让下面的人应对。 经济注意报:所以，你不是以官员的姿势而是以学者的姿势治疗学校吗？ 章开沅:说不出来，我有明知道 当时我在学校内说，华师是“党委领导下副校长的责任制”。 为什么是副校长的责任制？ 副校长比我能干，他们都做很多行政工作者，当然是他们负责 校长在做什么？ 我会协调他们，集中他们的智慧 我当了校长，我宁可听上面的，也不愿听下面的 学生会主席给我指导 经济注意报:大学校长到底应该对谁负责？ 章开汀:我认为大学校长应该对学校负责，对学生负责，对老师负责。 不仅仅是对上面负责。 我一直主张“出生本位”，把学生看作教育的基本 教育结束生还说什么？ 我曾经认为老师会把自己的位置摆正，把学生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 一句话，是相互依存 先把学生当一个人，不是当一个人 现在谈管理，最大的问题是用管理物的做法管理人，用管理物的生产方法管理教育。 教育最重要的是教化，而不是用各种方法制定麻烦的制度和指标 我提出过这样的意见，上面的人们，如果没有这个指标，我们怎么管理？ 应该有指标，但重要的是指标不仅符合物性，而且符合人性 用管理公司的方法，甚至生产线的方法进行学校的管理是不会失败的 03你现在还有大学精神吗？ 经济注意报: 1990年被解除校长职务，在海外讲课，直到1994年才回国 那时大学有什么变化吗？ 章开沅: 1990年向美国讲课，1994年回国 我刚回来还没到这里。 这十几年发展得太快了，变化太大了。 20世纪80年代高等教育基本上正常迅速发展，但体制、教育、科学研究等方面的改革创新很困难 20世纪90年代以后，“教育产业化”作为决定开始推进，1999年从上到下突然打开了“扩大招募”的大门，在此之前，除了从上到下推进的高中大合并，还开始形成追求扩大学校规模的狂热浪潮 经济注意报:中国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没有必要加速高等教育的迅速发展，没有必要高等教育向大众教育的变革吗？ 章开沅:当然需要。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牺牲整体的质量。 否则，教育即使转化为巨大的产业，也只会成为高价格低利润的泡沫。 遗憾的是，高等教育开始进入新的“大跃进”，大学成为了严重的受灾地 接着，在“跨越”的呼吁下，出现了遍布全国的“升级”狂热分子 中专升格为大专，大专升格为学院，学院升格为大学，但实际上很多学校不具备升级条件 很多正规大学也对现有的定位感到不安，连“教育型和研究型”的双重身份都不能满足，一定会跃升为“研究型综合大学”，已经具有“研究型综合大学”特殊身份的所谓“985”大学，又朝着“世界一流”奔走。 大学内的各个系也对现在的定位感到不安，争先恐后地把握这一千载难逢的“晋升”机会，很多系、所上升到学院，个别系还分身到几个学院 有些研究所也毫不落后，自己晋升为编号大的研究院 有些“特大”大学下属学院太多，学校领导管不了，所以在学校和院之间设置了“系”，简直是大国的气派。 经济注意报: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大学教育应该以市场为导向吗？ 你认为大学教育应该重视什么？ 章开沅:我绝对不是反对“教育产业化”，而是反对把“教育产业化”作为最高的追求和目标。 因为教育不是完全的产业，不应该完全成为产业 教育依然是国家事业，是人民的权利 我不赞成重视“教育产业化” 教育有很多东西不通过市场，比如德育 市场需求经常变化，今年有这样的变化，明年有这样的变化，学校有自己的相对稳定性 一是社会的基本需要，就像基础专业一样，不管是否需要市场，都必须做 特别是文史哲这样的学科，关系到国民素质、民族素质、乃至民族精神健康的继续 教育作为先导，不仅要作为世风的先导，也要作为社会改善的先导 现在学校过分强调为市场服务和为社会服务，但没有考虑这个社会是否健全 学校不仅要参与社会的改造而且要掌握社会最必要的指导 我认为大学不是自己贬低自己，而是成为了市场的雇佣、社会的追随。 经济注意报:大学现在很忙。 因为学校越来越大，学生越来越多，教师的教育负担也越来越重。 特别是年轻教师，为了从副教授晋升为讲师，从讲师晋升为副教授，达成了每年发表几个论坛的所谓“刚性指标” 章开汀:学校、院、所各级领导更忙，“扩招”和“升级”都没有足够的财政资金，所以需要“自筹”财源来弥补经费不足。 因此，通过“创造收益”、改变形式销售“学历”，争夺招生额、项目经费、科研课题、学位授予点等。 各级教育行政机关还设计了繁琐的申报、审查、检查手续，大学领导又能有多大的馀地改善管理，实际提高教育、科研水平呢？ 大学素质的整体下降已经成为可见的事实，更严重的是急功近利，造假而失去诚信 我们现在也有大学精神吗？ 今后大学精神的重建恐怕不能通过一两代人的真诚努力来达成吧 04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经济注意报:你列举的这些问题，其根源在哪里？ 章开沅:首先教育行政主管机关需要反思 其指标体系，即所谓定量、刚性的指标体系，已走到了尽头 过去并不是没有这样的问题，但比较少 现在为什么这么多，这么严重，而且不累积改呢？ 教育改革首先要改革教育管理方法，一是回到大学本位一是回到教育本位 其次，大学自己也要反省 不能说任何问题都在上面。 是社会的坏影响影响了我们。 大学本身就是道德和精神力量，大学为什么在社会上这么容易受到不好的影响呢？ 现在的主政者把大学的定位从精英教育变成了大众教育，大学(特别是有名大学)作为整体是人才培养的最高学府 因此，大学校园风气的崩溃是最可怕的崩溃。 这是因为这会影响新一代的健康成长 这不是令人吃惊的 社会良心第一是大学，人类文明危机的问题，一点社会下沉的问题，需要教育员工匡谬扶正，形成强大正义的社会声音。 大学要分清是非，反对多次正确、错误，用自己的好行为体现道德规范 大学要用正确的舆论影响社会。 教育首先要治疗自己，才能治疗社会，治疗全人类 我最冷的是，很多大学的校长认为有些教育判断不好，但没能说话 显然犯了一个大错误，破坏了公开的虚假、大面积的虚假和可靠性，这在教育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这种伤害不是一代、两代能消除的 经济注意报:如何看待怎样的学术模仿丑闻章开沅:真正的学者必须超越世俗的纯真和虔诚 对他们来说，献身重于谋生，其终极目的是追求更高水平的真、善、美 只有这样，才能不钝化，不谄媚风俗，不说出违心的话 我经常引用的诗是“修学不是媚时语，而是寻找真知灼见的子孙”，必须维持独立学者的人格，学术不是追求名利的私器。 现在一点学者的学术堕落、模仿还不是第一，学术品格的堕落才是更大的问题 学风是世风的反映，学风又应该成为世风的先导 学风顺着世风堕落，随波逐流，进而同流合污，这是最可怕的事件 不悲观，不失望，寄希望于青年 历史学家看到的太多，经历过的太多，一个最重要的感悟是，各种各样的东西，特别是社会的迅速发展经过各种曲折、各种摇滚，甚至大跌眼镜，最后总是向前发展。 我确信这一点 学者结合利益，在自己的学术工作中追逐私利也可能暂时成名，但他们不能长久 一个身体需要自己的道德底线 05回到大学主体，回到教育本性经济注意报:对于大学的一点问题，学生不满意，家长不满意，社会也不满意，但大学为什么没有太大变化？ 章开沅:学生骂大学这么严重，我没想到 很多人麻木了，有些自我感觉很好 现在最大的损失是礼义廉耻中的这个“耻辱”字不见了 大学本来应该是道德精神很高的地方 过去认为理所当然的事件，现在变得异常了。 过去不正常的事件，现在司空见惯 以前我是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历史学科第一、第二届评议组的成员，召集人，学位评议真的很严格，而且大家都有奇怪的脾气，越来越巴结，最勤奋运动的人越来越走不动了。 有名学校的党史专家不能通过 现在形成发扬正气的形势不容易，消极负面的东西太多，与利益联系在一起 比如高中的判断，不能评价优怎么办？ 成为利益网，不是个人利益，而是大家共享，一切都拉入。 包括现在的项目经费、课题经费在内，整个设计都是如此 所以教育部也很忙，大学也很忙，其实很忙去了，完全没有意义，物理学被称为“虚功”。 积累60年的高等教育经验，我总是认为教育应该是一项缓慢的工作。 教师就像精心培育花木的园丁一样，必须根据植物的生长规律和季节的环境变化，逐次从事本职工作。 最不急于求成和求苗助长。 与其主观武断地通过行政命令陆续推进所谓的“创新”和“跨越”，不如保持大学在比较平静的校园里，自然的“萧规曹随”可能比“开启新纪元”等豪言壮举更有助于高等教育的迅速发展。 从历史上看，无论古今东西，成功的教育改革常常表现为渐进的积累及其结果——“由水到渠成” 教育改革，千头万绪 不容易改变，也不能改变得乱七八糟，应该有步骤 但是，必须首先进行体制改革，使大学自主按照教育自身的规律进行教育 我确信大学应该掌握自己的命运。 大学必须自我完善。 大学也必须自我完善。 大学的希望是大学自己。 原标题:“章开沅:不能用管理公司的方法管理大学”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