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谢克勒：中国种业不是投入问题而是改革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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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种业发展太慢，体制不利于产业发展。主要受计划经济的影响，种子是一个相对保守的领域。目前，企业集中度不够，大企业出现的速度太慢。]对于粮食来说，2012年是非同寻常的一年，干旱、洪涝等自然灾害频发，粮食实现了“九连冠”。农业部新闻办公室近日宣布，今年粮食产量再创新高，达到11791.4亿斤，比去年增加367亿斤，实现了半个世纪以来连续九年增产。然而，日益严重的气候危机是对粮食安全的最大挑战。粮食减产、旱涝等极端天气以及气温上升导致的病虫害加剧等问题正在影响全球农业生产。美国农业部最近表示，半个世纪以来最严重的干旱已经使美国的玉米和大豆产量下降超过预期，这让人们担心新的全球粮食危机。如何确保粮食安全？农业科技在粮食安全中发挥多大作用？中国种子产业研究的现状如何？外国种子会影响中国的粮食安全吗？围绕这些问题，《中国商报》采访了中国农业科学院作物科学研究所研究员张世煌和全球种子巨头杜邦先锋公司全球总裁保罗·施克勒。 中国商业新闻:中国的粮食已经连续九年增长。这是否意味着中国的粮食安全威胁变小了？ 张世煌:目前，国家粮食安全是有保障的，但我们不能放松，否则放松就会有问题。到2030年，我们可以基本解决粮食供应问题，但是我们必须协调几种作物之间的关系，尤其是玉米。产量不够，目前的增长率也不够。现在玉米产量足够的原因是用来种植玉米的稻麦面积正在减少，每年增加1000万亩耕地。1990年，玉米种植面积为2140万公顷，现在是3300万公顷，增加了1200万公顷，约1.8亿亩，今年稍多。每个人都担心玉米会影响国家的粮食安全，所以它一直在增加种植面积。2020年将需要2.2亿吨玉米，2030年将超过2.5亿吨。种植面积将会增加，但速度将会放缓，主要是在黑龙江省，而在南方则较少。保罗:我认为技术创新是进一步确保种业满足人口和粮食安全需求的必要条件。同时，保证和促进种业发展的必要条件是投资和重视种子质量及相关技术的研发。优质种子需要许多关键特性，如高产、高纯度、抗病虫害能力强等。例如，2007年，杜邦先锋(DuPont Pioneer)将单一种子播种技术引入中国，显著降低了种子消耗，实现了高发芽率。这不仅节省了农民购买种子的成本，也减少了国家种子生产的耕地面积。 日报:外国企业的种子会影响中国的粮食安全吗？ 张世煌:我们不放手是因为我们害怕。食品安全是一个一刻也不能放松的问题，但是我们怎样才能使食品更安全呢？外资企业进入后，将促进中国种业的发展，激发国内创新的热情。没有8号文件，育种仍然是死的。现在好多了，管理需要改革。更新八号文件的创新能力是有帮助的，但需要重新提升。 国外种业促进了中国的粮食安全。事实上，计划经济不能保证中国的粮食安全，但改革开放有利于中国的粮食安全。改革开放不是留给他们的，而是在法律和市场的框架内进行的。我们的粮食安全有保障，农民收入的增加也有保障。去年的灾难，外国品种发挥了很好的作用，没有美国品种，今年的损失会很大。国外种业占12%的市场，但它极大地促进了中国的玉米种植。国内企业知道种质研究非常重要，所以他们研究种质资源并从国外引进，出现了非常好的局面。保罗: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是种子质量将影响中国的种业。杜邦先锋没有利用中国的资源服务其他国家的市场，我们也没有将产品从美国市场出口到中国。我们正在帮助中国农民取得成功并改善中国的农业状况，杜邦先锋的战略符合中国的法律法规。目前，中国所有的种子都来自中国R&D中心，而育种则在中国。 日报:中国种业的科研现状如何？杜邦在科学研究上的投资有什么值得我们学习的？ 张世煌:目前，科学研究中有许多计划经济的色彩，它们并不完全以市场为导向。科技体制的改革有点盲目和激进，然后就停止了。近年来，科技体制改革倒退，科技支撑不够，种业管理与市场脱节。种子产业不能发展的原因如下:第一，所有的钱都投入到国家科研单位，科研单位拿了钱，但是效率不高。其次，种子公司希望成为官员，但资金和项目等资源不在他们手中。我国育种主要是由于种质资源不足，良种选育困难，效率较低。我们也可以生产好的品种，但是很难改变这个行业的面貌。目前，种业发展太慢，体制不利于产业发展。主要受计划经济的影响，种子是一个相对保守的领域。现在企业集中度不够，大企业出现的速度太慢。就种业而言，中国的问题不是投资，而是改革。投资相当大，但什么也不能生产。保罗:杜邦公司每年在研发上花费20亿美元，其中6%用于农业研发。杜邦先锋目前在中国有七个R&D基地，从事玉米新品种的研发。这些R&D基地分布在不同地区，并根据当地的土壤条件、气候条件和农民的需求，有针对性地开展R&D工作，以满足当地市场的需求。 2007年，杜邦先锋与北京大学未名集团成立合资公司，即北京凯拓迪安生物技术R&D中心有限公司(ktdna)，在北京大学下研究生物农业，旨在加速农艺性状基因的研发。这是中国第一家生物技术合资公司，也是杜邦公司在世界上的第五个生物技术研发中心。 今年2月，杜邦先锋与北京国际花港签署了长期租赁协议，计划在北京建设一个先进的R&D中心。这个技术中心是杜邦在中国的R&D网络的最新扩展。它计划在今年年底投入使用，将雇佣近50名研究人员。凭借杜邦先锋在全球分子育种领域的实力，该技术中心将致力于高产玉米杂交新品种的研发，为中国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和确保粮食安全做出贡献。